梦老师的一朵娇花

是风吹来又吹去山才醒了
感谢每一份喜欢 念诸位眼中朝晖

【六一】登山(二)把深意看成了深情




(6)


一队里除了770有被一诺亲近,剩下的就是那个嘻嘻哈哈跟谁都要好的居了。现在多了一个我,770表示不可思议:“你俩什么时候好上了?那次喝酒喝出来的?”


居居用我们一贯揶揄小剑的话开头,跟着不可思议:“我附议。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什么就好上了。”

我鄙夷两个脑子很歪的批:“熟了不行啊?就许你们祸害花朵?”


正颠颠来一队房间凑热闹的一诺身体一僵,听岔了:“我还话多?”


……妈的神经病啊。


我懒得理挤眉弄眼的臭猪,问小孩:“SK让你搞的新英雄练怎么样了?”


一诺支支吾吾,一看那样子就是有偷懒:“还,还行。”


我故意板着脸:“Solo一把我看看。”


小兽无事,就跟着在一旁观战。还想怎么也能打得有来有回,说不定比他牛逼教训小孩一下,结果一不留神,他妈的输了。


一诺还很不好意思:“是没咋练好。”


小兽卡巴卡巴眼不知所措。


我尴尬地退出房间:“……蛮好的了。”


后来某人长大了牛了猖狂了,不停地拿这天的事出来耀武扬威外加鞭尸:“怎么样!你当时还跟我装逼呢……切。装什么啊!还不是菜得抠脚。”


……一天天的跟我搞事情。


但SK才是真的很能公开处刑一人,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开夸:“六点六,他妈的老有觉悟了嗷,主动给咱们推荐这个二队的机会。不错啊!像个大哥哥样儿。”


我被SK的用词搞吐了:“恶不恶心啊你?”


居居翘起兰花指:“大哥哥~”


草泥马。


“都努力,知道不?机会都有,就看你们抓不抓得住,别一个个二虎吧唧的。”SK拍拍初冬。


二队几个蛋子们都很感动,也很努力,一诺瞪着亮晶晶的小眼睛感动得尤其特别,亮晶晶地看着我,亮晶晶地谢谢六哥,我也更经常能看见他埋头训练的身影。


SK不怎么欣慰地望着欣慰地望着一诺的我,大碴子味儿的讽刺冲破天际:“害看人家呢?害觉得牛呢?是不是你非跟人家solo嗖输了?害不去练呢?”


我知道是谁跟SK逼逼的这件事了。小兽,你的马也注定难逃一劫。


于是二队感动又努力地在SK的鼓励和一队的互帮互助下冲冲冲,冲来冲去冲到了和es上场打的机会。几个小孩互相嘱咐着好好打训练赛怎么打现在也怎么打,别紧张别怕别乱,然后就很紧张很怕很乱地被es零封了。


一败涂地。


现场几乎全是es观众,本来气势上我们就不占优,输了更甚。欢呼掌声迭起却不是为BA,我甚至听见场下有黑凤梨粉丝气急了,怒喊:“到底干嘛上二队?根本打不赢的!上个屁啊!”


还有“什么天才边路狗屁不是”,队里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


我心里一紧。下场后一诺和风风不停地给SK道歉,一句又一句,看得人很不是滋味。


很明显地感觉到隔壁房间气氛沉了下去,平时不算多的一点嬉笑轻松也不见了。

一队没有义务去带成绩差的二队,但大家关系好,于是一人哄一个小的。会讲话的居居搞过分自责的风风,770去跟九月谈,小剑小兽这俩小子都半棍子打不出屁,就安静地陪着,我直接走到孤零零耷拉着脑袋不讲话的徐必成那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没事的,挺好了。记得得推塔就行,有节奏那种往前推。”


半天没动静。


有过人天赋也咬牙坚持的小孩,提起梦想心会灼灼滚烫的小孩,不怎么会说话又跃跃欲试的小孩,急急躁躁也认认真真的小孩。


上场首败的小孩。


“真的,打得挺可以的。”

我不想说没有用的话,于是挑精简的讲:“我们现在战边得练,你玩的蛮好了。”


“——拗点拗。”

平时蛮搞笑的口音如今听来却有点怪异。


沉默了一会儿。徐必成面无表情,轻轻地问,声音弱到有些听不见: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上场了?”



(7)


打比赛很累,尤其一队后面一直打,一场接一场的赛程需要高度集中精神,让人没心思在意其他。


直到春季赛结束才有了点喘息的机会,随之而来的是闷热的炎炎夏日。

知了声声。


东决的失败说突然也算意外,但新军取得这样的成绩也不算差了。短不短长不长的休赛期,BA开始琢磨秋季赛的新套路。770脑子顶普通选手的十个,让他们教练组大聪明们想去吧。


其他倒是没什么差。居居每天不厌其烦坚持不懈地撩闲打屁,SK管他这毛病,管着管着俩人又好一起聊起来。


二队小孩们的水平也随着训练赛强度的增加而提升,打得越来越像样,一个个也变成熟了,很有几分沉得住气。


体现在徐必成身上尤其明显。他再没找我出去边抽烟边吃辣条,当然也有我赛训忙起来的原因。也很少还那样缠着TOP撒娇让他放放水、管松点,一搞就给自己加量,熬夜练得人脸凹进去,眼下发青眸子通红。


很多时候我都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一诺在变强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不必云云。


可我还是又一次私信SK——我们想要有突破,必须得做出改变。


这老谋深算的家伙没回。


闲了几天,SK强烈推荐大家来体验他们东北总部上海分部的“大澡堂子”。

我表示强烈反对,SK对我的强烈反对表示强烈不满:“六点六,你他妈长得五大三粗的,搓个澡儿的事儿还不支愣起来?洒逼儿似的。”


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赤身裸体甩着鸡儿走来走去的活动,我很坚决:“不去。”

七七蛋宽慰:“去嘛,我都去了。”

我:“不去。”

小兽慢吞吞:“去呗,我都去了。”

我:“不去。”

一诺轻轻道:“去吧,我都去了。”

我:“……”


我斜愣眼看他:“你小孩子家家去什么?”


一诺没说话,就那样不满地巴巴地看。SK接茬,横眉怒目:“你大老爷们儿的不去啥?徐怡然我告儿你,几把的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哥几个架着他走!”


那种少女突然被人掀开裙子一样的尖叫绝对不是我发出的。


绝对。


而进了池子我才明白SK带大家出来的用意为何。他拉着TOP770和我围过去,认真地对一诺说:“六点六推荐你,我们教练组也有想法,想让你上一队。你怎么想的?”


操你妈SK什么批话都往外讲,没让你说好吧。


氤氲水气里,少年像久旱逢甘露的作物,身上慢慢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他急切又努力压抑着那份太过明显的急切,干巴巴地:“我想上……我能上的。”


小孩的目光流转到我身上,被高温熏红的脸颊竟然带出一份稚嫩的娇意。刚来俱乐部时那份土气已经没了,光着身子的小年轻细皮嫩肉,两条腿又长又细。


心跳变快应该是因为太热了,我想。


徐必成呼吸急促,好像要落下泪来,脸上又有点我看不懂的委屈。


沉默半天,最后他只轻轻地说:

“……谢谢六哥。”



(8)


我很安静地在我该在的角落泡着,不过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想要保持安静享受幸福人生。


汤池被划分成两个明显的区域,分别是以SK和770为首的中老年养生和谐吹牛逼区和以小兽居居为首的青少年欢乐大鸭子互啄戏水区。


我哪边也不是,就在中间的分界处那样飘着,左看一眼右瞧一下。


但三国鼎立的局势很快出现了变数,戏水区以滔天的势头迅速扩张着版图,吹逼区不甘示弱,也用更大的嗓门和更扯的牛皮回敬。

我在中间忍受着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一边是水花四溅一边是魔音绕耳。


两大阵营各自把我当成对面的间谍,纷纷将我拒之门外。我正在中间一边溜号一边闭目养神,郭嘉辉这个大傻逼就一舀子水实实在在地泼在了我头上。


我:“……”


居居:“……哈哈。嘎?”


……你们大鸭子区的几个批今天死定了。


我迅速加入烤鸭烧鸭脆皮鸭大乱斗的区域来,全军出击,一巴掌把居居后脑勺扣住往水里按。小兽趁我不注意也一把抱住我的腿往后拽,139在池子里扑腾扑腾放荡不羁地和弄水,好像一只折翼的大鹅。


戏水区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我正玩得有些忘我,几朵小小的稀拉的软塌塌的水花嘣在了身上。


一诺很小心地在旁边往九月的双下巴上像要打脑瓜崩一样弹水,小眯眼睛溜来溜去,还是落定看向我。


……你还挺敢作敢当的哈。


在我的目光下,小崽子慢吞吞地往我这边挪,一下,又一下。我笑骂:“刚才不是牛逼得狠嘛,现在怂什么?”


他贼贼地看我一眼,突然又欠欠地拨弄池面,哗啦啦又是一泼水。


我:“?”


潮湿燥热的雾气和赤着膀子坦诚相见的气氛迅速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孩子气的举动让我也渐渐没了之前想端着的架子,两个人在水里互相闹了起来。


徐必成越玩越上头,水打湿了少年的发,湿答答贴着头皮。他在那里不停喘气,发出听起来有点搞笑的笑声,扑腾水停不下来,笑也是。


明亮的眼睛,红红的唇,瘦不溜丢的。

像个小姑娘。


累得都合不上嘴,一诺才要歇。我看他都没有出水的力气了,好心伸手穿过他腋下兜着人往上去。

赤身裸体就是他妈的要犯事。


小六点六醒了。

……我操。


那种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按理说贴那么紧应该会被察觉到的,徐必成却跟没事人一样,很自然的姿势大剌剌躺在池子边,也没有怎样避讳。


……徐怡然,你是不是太久没撸了在这里耍流氓呢?


“拗点拗,我终于能上场了……”

小孩两眼放空,平复着呼吸。他的表情有点复杂,看起来很高兴的,仔细琢磨又觉得没那么高兴。

“我要上场了。”


如今想来,徐必成那笑其实是蛮有深意的,蒸汽和高温诱惑了脑袋,我却把那看成了深情。


他像个小蛆似的扭来扭去,头靠上我的大腿,打了个哈欠:


“……真好啊。”



(9)


想起那个灯光不算强烈的浴池,赤条条的人影散发着模糊性别的诱惑,想是想着,其实不该去想。


早晨起来发现内裤一片狼藉时我沉默了。


徐怡然你他妈的……

真的变老gay了?


居居跟我一起在水池边洗东西,他有双宝贝得不行的袜子,穿一回洗十次,也不知道什么怪癖。


探过来猪头猪脑:“搞什么啊搞成这样,嘿嘿。”


我烦得要死,冷笑一声,拧干水走人:“想你马想的。”


静香阿姨张罗吃饭,昨晚熬得久的都还在犯迷糊。我招呼那个困得抬不起脑袋、头埋到盘子里的:“你要拿汤洗脸啊?”


一诺瞪大眼睛:“啊?哦哦。”

小崽子。


SK又拍着手示意大家听他逼逼:“冠军杯,冲还是得冲的!知道吧,啥对咱们来说都很缺。但也别太放心上,能拿拿,不能拿就专心搞秋季赛。直道不?”


几个人稀稀拉拉地模仿SK的口音:“直道!”


一诺正式加入了一队。夏冠如约而至,其实打得蛮好,三比四输的,不捞。但小孩觉得很难看,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抿抿唇,犹豫了下,伸手撸了把他的头发:“别想了,没事的哈。”


假发突然在旁边拿着相机咔嚓一下。我有点心烦:“干嘛?”


“感觉你俩这画面很和谐。”

假发挠头:“输比赛也不耽误营业哈,我看他们别的家也好搞这套,试试呗。”


我不算很喜欢,但也不至于多反感。一诺怔了怔,眼神瞥向摆弄手机的假发,停了好一会儿。


以为他对这种事有不满,谁知道下回运营女生过来歪头晃脑地拍拍拍时,他伸向我肚子的手却没有收回。


我笑骂:“妈的干嘛啊。”


“好玩儿。”


一诺嘿嘿地笑,又跟我闹起来。居居看到后不甘示弱,一屁股坐在一诺腿上,小兽又坐在居居腿上,一个摞一个叽叽喳喳动来动去,是要把我压死。

运营把一群大傻子的弱智行径记录在册心满意足地离开,这帮孙子还不下来。


一群憨批。


加入一队的标志是训练位提进了我们里面的房间。徐必成抱着不多的物什走走看看,眼睛瞄来瞄去,最后盯着我旁边的位置。


我其实蛮高兴地嫌着他烦:“别挨着我啊,热。”


小孩不高兴了:“凭啥不能挨着你,我要挨着……就坐这了。”

驴哄哄的。


居居怒刷存在感:“干啥干啥,坐哪啊?看不见我坐这了吗,徐必成你别鸠占鹊巢恬不知耻啊!坐对面去!”


770纳闷:“就是啊,坐我旁边,我这边才是空位,你找六点六干嘛。”


于是小孩颠颠地背对背坐在我后面。经常训练训练着脚一蹬地,电竞椅轮子转得飞快,人一下子窜到我这里:“我来了!”

“拗点拗,我来了!”

“嗖嗖嗖!”

“我又来了!”


来个屁啊。


SK看着小孩往我这里冲的傻逼一幕点点头:“哎呀妈,真温馨。六点六不愧是大哥范儿嗷,几把的征服了全联盟的小弟弟。”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我好像那个色中饿鬼。


小弟弟和小弟弟,意思也不一样。

而我从始至终都有那么点在意的,只有某小弟弟的小弟弟而已。


骂骂咧咧打打闹闹的,我们之间,徐必成对我,从客气的六哥一类称呼转变成了哎,喂,那个,你呀。


一切进入正轨。我们亲近得十分熟稔,渐渐到了哥们之间自然来往的程度。可能被误会的情愫似乎在同气温的燥热一起平息,虽然我偶尔还是会大早上辛辛苦苦死几把困地洗内裤。



于是蝉蜕而死时,夏天结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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