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老师的一朵娇花

是风吹来又吹去山才醒了
感谢每一份喜欢 念诸位眼中朝晖

【银河攻略手册】(陆拾伍)

言少以及群像。




(陆拾伍)


会所人员较少的中场里,乐声因为更加昂贵的音响反而比人山人海的前场蹦迪池更加响亮清晰。诺言穿过酒吧区袅袅婷婷前来搭讪的女人,推开了其中一个K字头的包厢。


这是KPL大老板们常年定下的场,定期会安排明星选手们和一些重要的特别的人物见面——其实不会做什么特别逾越的事,最多唱唱情歌或者投骰吹酒之类。作为回报,选手们可以和圈子边缘游走的美女一起玩,也有获得不菲报酬、提提自己身价的机会。


明星选手倒是也不缺这点钱,只是训练闲暇难得有声色犬马,和漂亮姑娘们吃吃喝喝吹吹牛皮这种事,爱玩的圈里基本没人会拒绝。因为牵扯到的背后利益链比较杂,只要不影响训练,偶尔这样的一次聚会俱乐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巨大的包房内响彻Gemini故意往难听了唱的电竞黑嗓,好好的一首《迷人的危险》唱成了要命的利剑,诺言不由得骂了句脏话。


橘子冲他招手,旁边几个笑作一团的女生也娇娇地喊人。里面有算得上漂亮的,虽然是标准的欧式大双假鼻子,但好看总比难看强。他礼貌地回了招呼,俊脸上仍也算有点纳闷地问橘子:“Gemini怎么来了?”


“QG那边面子抹不开呗。他那人你还不知道吗,心软。不过应该就待一会,给个人情。”橘子一摊手,“再说了,玩又咋了嘛,九尾今天也来了,渡劫带来的。”


卡座那边的小狐狸和杰尼龟凑在一起跟他遥遥举杯。诺言嘴角一咧,随手抄起桌上一杯颜色不明的酒晃了晃,一口闷。

“伪装呢?”他感觉头有点晕,皱了下眉。


橘子瞪大眼睛:“他有事走了……我草郭桂鑫,你全喝了?”


旁边的妹子咯咯笑了起来:“我们刚兑的炸弹!言少好厉害喔!”


诺言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扯了下嘴角。橘子哈哈大笑搂着女孩去抢Gemini的麦了,他不想自己坐,索性往九尾渡劫那边凑过去。三个人聊点有的没的,再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玩点什么,气氛推向了高潮。


混合的酒劲上来,诺言脸有点红。大家说到八卦的事,他佯作无意地问起:“哎,知道那个吗,知道一诺最近跟谁联吗?”


“联”是圈内一个隐晦但普及程度很高的词,表面说联谊或者联系,其实直指的就是谈恋爱。九尾当然不会不懂,甚至立刻心领神会,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那个人。


不过虽然他和诺言这边关系不错,但和一诺也算交情匪浅,两边都不差。更何况说或者不说、说几分把握,决定权都在他手里。


许鑫蓁又晃悠起了无形的狐狸尾巴,歪了歪头,把抛来的球悄悄打给身边的憨憨:“啊?一诺吗?”


渡劫其实只是长相憨厚,本身脑子和情商都很在线。奈何现在酒意上头,加上美女绕圈,九尾又在忽悠人这件事上技高一筹,难免显得就有些真憨憨:“……一诺,一诺吗,我不熟哇。”


诺言想想也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谁跟徐必成好像也不大认识。他只犹豫了一下,便又端起妹妹们调的混合好几种酒的炸弹,豪情万丈地再来一杯。

这操作给九尾看傻了,叫着圈子里总被拿来调侃他的称呼:“……诺言那个哥,有心事?”


倒是算不上“心事”的程度,但在意是有的。郭桂鑫感受着从胃翻涌上来到喉间的辛辣,在恍惚的闪回里他想起赛场后台的惊鸿一瞥,那样禁忌而刺激的场合,一诺和一个少年接吻——或许是位少女,端正,自然,出尘仙气,出水芙蓉,透着模糊性别的充满距离感的美。


白皙光滑的皮肤与线条优美的下颌线像一副落笔精致的油画,意境与留白却有水墨的韵味,于是在少即是多的概念海中,诺言从那亚麻宽衫的衣角看到了肃穆的神庙,又从盘起的丸子头望见蜷伏的孤鹤。明明只有一个照面,但他漂浮不定又易被吸引的心恰恰也只迷恋于这一眼,一眼便是万年。


他为每一种新鲜的悸动着迷,不强求浪漫的开始一定要有结局。


但九尾显然不想让精彩的好戏以这种无聊的没有续集的方式落幕。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不过我好像听说他在联呢,是AG这边的这个。”竖了竖大拇指。


就像投骰子时手指翻飞的手势意思是加点或者开盖,此种语境下的大拇指说的就是投资商或者大老板。诺言怔了一怔,这样的描述似乎又与那不染尘埃的人物不太相符,那人给他的感觉应该是远离这些物质的身外之物的。


郭桂鑫脑子没反应过来弯儿,随意哦了一声,任由某老板的女儿伸出藕节似的胳膊环住他的腰。渡劫喝多了,拍着手起哄,身边美女妹妹见他样子可爱,又要跟他对瓶吹一个。九尾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身边这呆子,好说歹劝地没让醉醺醺的杰尼龟犯事。


真是笨蛋,明明是带自己出来耍,他先招不住嗨大发了。爱玩又玩不熟练,菜鸟一个,这放到赵兆那种人精面前不得被吃干抹净不给钱?

倒是诺言,自己本身是情场王子,说不定在这场大乱斗里还有一拼之力。

许鑫蓁托着下巴琢磨着,嗓音低沉地笑了声。


诺言拍拍姑娘的手示意她撒开,自己要去下卫生间。他循着记忆往厕所的方向去,恍惚间与一个人擦肩而过,卷起一阵幽风。


是命运总会让想见的人相遇吗?或许只是他足够幸运。


那一瞬间郭桂鑫突然理解了从前他觉得有些矛盾的两种特质。人还穿着那套宽大的米色衣衫,洁白的脚趾并排贴在木屐上,像一串和田玉链。身上披了件巨大的金丝披肩,是属于这家会所后场贵宾的身份象征。那贵意逼人的丝织品流光溢彩,满布奢华之气,人非但没有因为那披肩的金穗显得平庸,反而是被典雅庄重的着色更衬出了一分不凡。


原来圈子里竖大拇指的人物也能如此不俗。


……


赵兆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奇怪的火气。本来这时她应该已经躺在酒店的浴缸里扔个沐浴球,舒舒服服地玩泡泡、捏得玩具鸭子嘎嘎叫了,半道却被除了打钱从没主动找自己说过话的赵栋梁截了胡,发了条短信来,请她到某某地址一坐。


如果不是她确信那是赵栋梁的私人手机号无误、如果不是她们父女的关系的确需要用词客气到“请到某处一叙”,赵兆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谁搞的恶作剧。

不过赵栋梁百年难得一见的邀约她一定会赴,毕竟任务五的一条重要支线就是解决原身的家庭问题,而这样能光明正大地与赵栋梁接近的机会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同时赵兆也没有忘记一件事。麻烦司机更改目的地后,她发微信给李九:“睡了吗?”

男人索性直接打语音电话过来:“怎么了?”


“……就是,我不回酒店了,我要出下门。”

赵兆纠结了下措辞:“我父亲有个局,现在得去一下。”


其实说这件事只是出于刚和李九说完自己要回去休息、转眼又要去别的地方,不想后面出了什么岔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赵兆没有深思自己此举究竟出于什么心情——为什么又开始在意起了李九的误解与否?


李九听着,突然噗嗤笑了一声。他那边还有些杂音,似乎还没离开静安中心,人声嘈杂,隐约传来瓶子的“笑什么啊”和工作人员指挥声。

男人开口的嗓音也带着笑意:“虽然……但是,你和我讲,我真的很开心。赵兆,真的。”


“……这不是情况有变吗,我就说一下。”

赵兆被这番话又闹了点不自在,有些带着羞赧的不满:“你知道就行,我挂了。”


李九满足到即使她挂了电话是去找谁开房也没什么关系的程度,毕竟在先前的相处里女生其实从来没有说特别有仪式感地在意过他的感受,像这种特意来和他讲自己做什么之类的举动更是前所未有。

他突然从今晚的两场对话里意识到,或许两人之间并不是没有转机或者“未来”——只需要他自己这边一点点主动,她的一点点不拒绝,积少成多,用心的付出可能并不会如他所以为的那样颗粒无收。


李九笑骂了一句瓶子,伸手咯吱他两下,两人像小学鸡打架似的闹了会儿。他对电话那头温柔道:“挂吧,你先挂。”


赵兆觉得这种“你先挂”“你先挂嘛”的对话很像情人之间的腻歪,不愿承认心底泛起的丝丝甜蜜,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这个男人,真是。


下车后她走进那扇铁门,前场的蹦迪乐声震得人耳朵发疼。英俊的侍者询问她的名姓,恭敬地为她呈上会员专属的披肩,带她从一旁隐蔽但装修奢华的甬道走向后场。穿过一片明显装潢比之前的大场地更高级的舞池包房时,她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算是眼熟和认识的人,应该说是位只要对KPL稍有了解的观众都不会太陌生的明星选手。


两冠一亚顶级边路,联盟的高颜值门面,id:eStarPro.诺言,郭桂鑫。


她满腹心思里九分盘算着赵栋梁,留一分还要琢磨下李九,实在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搭理诺言,只想快点走过这段路。男生却主动伸手拦了一下,神情有些醉意朦胧,眼里闪烁着乖顺却也充满兴趣的光:“……那个,那个。”


没有人会在心情好时拒绝一位高质量帅哥的搭讪,可惜诺言没赶上好时候——尽管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搭讪无论在对方心情好坏的时候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赵兆此刻并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闲情雅致。


她在对方想开口前直言他的名字,意思是自己认识他,但此刻不方便聊天。女生理了下肩上的玉帛,迈开步子直接离开。


诺言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是“她”而非“他”,不过这点其实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她念着自己的id,郭桂鑫很少觉得那两个字有那么好听,或许是酒精让头脑运转不过来了,又或许是重重的鼓点催快了他的心跳,清冷的唇瓣吐出两个字,诺,言,如鹤唳箜鸣,梵音渡命。


女孩走远,于是人面不知何处去,然桃花依旧笑春风。于是他醉死在仙子的眼里,惊鸿一瞥、如花似梦。








(作者没话说:帅哥快到碗里来!或者我到碗里去!努力不把言少写欧欧吸,但可能多少还是有点,大家忍耐一下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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